异世界炫彩鹦鹉

因为热爱,所以远离。

KILL4ME

年龄操作注意

ooc!ooc!ooc!

BGM:KILL4ME



Would you kill kill kill 4 me?

你是否愿意为我杀戮、残虐、自尽?

I love you enough to ask you again

我会再问一次,因为我足够爱你

Would you kill kill kill 4 me?

你是否愿意为我杀戮、残虐、自尽?

 

 

 

 

可乐在嗓子眼儿里炸着乱七八糟的泡,爆豪胜己屈指将烟头弹进下水道,扯着嗓子喊了一声狗屎头你他妈快点儿!

 

切岛哎哎地应着,从自助超市匆匆忙忙跑出来,拍了一盒烟在爆豪胜己手心里:给,最后一盒,再多的没卖了。

 

他妈的、白痴脸呢?

 

尼古丁储量不足使爆豪胜己感到烦躁,连带着语气也比平时更恶劣了几分——所幸他平时也没怎么和颜悦色地说过话。爆豪胜己刚扔了可乐罐就见上鸣电气提着一整件儿啤酒出来,咣当一声扔在后备箱里拍拍手:走起!

 

走你妈!见爆豪胜己靠着车门没有上去的意思,切岛心领神会揪住上鸣电气衣领说,你当咱们去度假呢?

 

不是吗?上鸣电气歪着脑袋反问:反正也接不了活,怎么就不能当度假了,再说以爆豪的本事咱们还怕被追上来?

 

……有道理啊爆豪。切岛回头说。爆豪胜己冷笑一声:挺崇拜我,嗯?

 

两人点头如捣蒜,爆豪胜己上车点火踩油门一气呵成,切岛和上鸣吃了一脸尾气。开车的人也不急着提速,晃晃悠悠吊着跑步的两人追了半小时,最后停在公路边上开了瓶啤酒劈头浇在切岛和上鸣只剩下喘气儿的脸上。

 

三人往车顶铺了张一次性床单,并排坐着拿低音炮放歌,什么类型都有。民谣、爵士、哥特、重金属,甚至还有百老汇经典曲目Memory。切岛咧着嘴说想不到啊爆豪,你竟然还喜欢这种歌,被上鸣电气拍着大腿教育一通“你懂什么,这叫艺术”。

 

爆豪胜己撕开烟盒外包装,抖出一根夹在指间也不急着点,只是偶尔放在鼻子下面闻闻味儿。上鸣电气看见了缺心眼似的问,爆豪,戒烟啊?

 

屁。切岛说,这明显是没带火。

 

你俩说相声呢?爆豪胜己斜眼晲着说。上鸣和切岛笑得歪三倒四,被爆豪胜己一脚一个从车顶上踹下去啃沥青,手里的酒瓶磕得稀碎,玻璃碴在手腕上横着划出几道渗血的印子。

 

哎我操!上鸣电气大呼小叫:爆豪救命!我俩要死了!

 

切岛笑得喘不上气,爆豪胜己连一个眼神都懒得给:他妈装什么呢,想死竖着割腕,横着死不了。

 

没劲啊你。上鸣电气语重心长:爆豪,你这样什么时候才能把到靓妹。

 

爆豪胜己还没说话,倒是切岛先笑呵呵地拆他的台:纸上谈兵!行动上的矮子说的就是你。

 

两人翻滚着扭打在一起,打累了便躺在地上看星星。切岛问上鸣,你想找个什么样的妞?奔着结婚那种。

 

那必须精通各种乐器!上鸣电气瞬间恢复生命值:乐感好衣品酷,短发最棒,有纹身就更棒了!

 

说完又问切岛,你想找个什么样的。切岛想了半天也没个答案,最后支支吾吾说,长得可爱吧……

 

没了?

 

没了。

 

上鸣电气翻身坐起来,拍着车身恨铁不成钢:哎呦我的傻兄弟,你这脑袋里除了面和水还有别的东西没?

 

切岛也不跟他计较,冲着爆豪胜己嚷嚷着问,爆豪,你想找什么……

 

没说完叫爆豪胜己扔了根烟屁股下来,正落在右边眼皮上,切岛半是惊吓半是烫得嗷嗷叫,上鸣电气接着问完了问题:——什么样的妞?

 

找个屁。爆豪胜己说,指不定哪天要死外边,哪来那么多叽叽歪歪的事儿。

 

啧啧啧。上鸣跟切岛咬耳朵:看见没,二十五的人还跟十五一样纯情,这叫什么?

 

装嫩!切岛秒答,上鸣电气摸摸他的脑袋:真聪明。

 

于是又一场扭打。

 

 

 

 

深更半夜,三人赶在油箱耗干之前好歹找了个加油站。荒郊野地只有一家破烂汽车旅馆,除了勉强能洗澡连口热水都喝不上,床底叽叽吱吱溜过老鼠,壁虎透过窗玻璃投下暗淡的灰色影子。爆豪胜己皱着眉在门口站了两秒果断扭头下楼泡酒吧。

 

爆豪胜己脖子上挂着银狗牌,棒球衫哈伦裤、黑色板鞋上泼着斑驳的红颜料,走在大街上格格不入,进了酒吧却毫不起眼了。酒吧烟雾缭绕鱼龙混杂,舞女穿着兔耳连体衣,一双浑圆的大腿裹着网格袜,内衣里塞着各种面额的钞票;一群社会青年化着烟熏妆在舞台上敲锣打鼓,扯着嗓子把烂话骚话当歌词嚎,仿佛一场拙劣的模仿秀,爆豪胜己听得脑壳疼。

 

先生,喝点什么?

 

爆豪胜己摘下棒球帽扣在手边说,啤酒。

 

酒保半晌没动作。爆豪胜己不耐烦抬头说你他妈听不懂人话还是……

 

话说半句卡在中间儿,爆豪胜己喉结上下滚了滚,倒是对面先怯怯懦懦开口问道,小、小胜?

 

……废久。

 

许久不见,两人隔着吧台大眼瞪小眼。领唱最后一个音嚎完清清嗓子,电吉他鼓噪着换到了下一首,爆豪胜己还是没能想出个合适的句子开启今晚的话题。正尴尬着,上鸣电气冒着傻气的嗓音突然响起:爆豪,干嘛呢叫我们好找!

 

谢天谢地。

 

爆豪胜己说,你俩喝什么,我请了。

 

切岛欢呼一声要开口,上鸣电气伸手捂着他的嘴问,不对啊爆豪,你能主动请我俩喝酒?

 

这傻逼怎么总他妈在这种时候脑子好使。爆豪胜己吊着眼睛怒道,少废话,喝不喝。

 

喝,喝,喝。上鸣电气说,你看着给调一杯随便什么都成。

 

切岛说我也是。

 

绿谷出久正饶有兴趣看三人胡闹,调酒的时候嘴边还挂着笑,穿着白衬衣灰马甲站在乌烟瘴气里清新得仿佛什么森林里的树精。上鸣电气接过酒杯时盯着那张娃娃脸看得一愣,给爆豪胜己一巴掌拍后脑勺上说你他妈看哪儿呢。

 

哎,小哥。上鸣电气没理他自顾自搭话:什么名字?

 

绿谷出久。

 

会乐器不?

 

乐器?绿谷出久刚给切岛递了酒,拿着杯子正要擦,闻言歪歪头说,会一点钢琴。

 

哎呀。切岛在边上起哄:理想型啊上鸣!

 

我去你妈的!爆豪胜己说,闭嘴喝你的吧。

 

爆豪不会是……。切岛说。

 

绝对是……。上鸣说。

 

爆豪胜己黑着脸把空杯子拍在绿谷出久面前:再来一杯!

 

绿谷出久好脾气地笑着给三人分别又倒了一杯。切岛眨巴着眼睛问,绿谷君和爆豪认识啊?

 

嗯,认识。

 

多久了啊?

 

十多年了吧。

 

多少?上鸣电气给鸡尾酒呛了一口,到处找纸擤鼻子。绿谷出久递来淡绿色手帕说,小胜马上要过二十六岁生日……啊,那就十一年了。

 

爆豪胜己额角青筋跳了跳,到底咬住牙没说话。上鸣电气像是得了多大鼓励似的噼里啪啦倒豆子:绿谷你多大啦?你俩怎么认识的呀?爆豪也没跟我们提起过你,是不是闹什么矛盾了啊?语气殷切仿佛追着孙子问女朋友的祖母。

 

二十八。绿谷出久只回答了第一个问题,上鸣电气还撑着下巴等下面的答案,绿谷出久却闭上嘴再没有开口的意思了。爆豪胜己几乎要磨牙:他妈该有眼色的时候又变回智障了,上鸣电气是哪个精神病院跑出来的患者?

 

所幸还有发挥稳定的切岛,收到爆豪胜己眼色后架着上鸣电气指着台上鼓手说,哎你看,那不是你理想型吗!

 

——还真他妈是理想型。乐感好衣品酷、短发有纹身,纹在眼下简直性感得要命。上鸣电气伸手拍拍切岛肩头正色道:好兄弟,我要去追逐真爱了,你保重。

 

切岛坐在原处看着上鸣电气挤进人群里像条进了珊瑚礁的小丑鱼,扭头又见爆豪胜己和绿谷出久之间气氛实在微妙,最后挠挠后脑勺回到楼上睡觉去了。

 

 

 

 

……那什么。爆豪胜己说,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

 

绿谷出久说完便又低下头擦杯子。里里外外地擦,偶尔做出一副发现了污迹的样子盯着某一点使劲蹭,好像沾上了什么不得了的脏东西。爆豪胜己透过玻璃看到绿谷出久变形的脸,四颗雀斑也给扭曲得十分抽象,绿莹莹的眼睛像水里泡的翡翠,给玻璃一折射还带了点波纹。这么些年过去还跟初见时似的:清澈见底又深不可测,眨眨眼就有什么乱七八糟的小主意争先恐后放烟花似的冒出来。

 

彼时爆豪胜己年方十五,刚给组织洗了脑连自己姓甚名谁都不知道,睁眼就看见这么号绿莹莹的人物笑眯眯地站在面前难免吓了一跳:你谁?

 

绿谷出久。他说,今天开始就是你的教官了。

 

小胜。那个人这样叫他。爆豪胜己不服:你他妈倒是把全名告诉我啊!

 

不行啊,这是组织规定。

 

什么破组织。爆豪胜己说,洗脑还有理了?那老子不干了。

 

唉。绿谷出久好像叹了口气,抽出枪指着爆豪胜己脑门说,那你就没有价值了,会死的哦?

 

绿谷出久看着他,眼里近乎哀求地泛着水光说,活下来,好不好?

 

爆豪胜己没说好也没说不好,但是地狱般的训练第二天就开始了。他追着绿谷出久的越野车跑马拉松、在太阳下做俯卧撑直到汗水在身前接满一只小酒盏;日复一日地扣动扳机熟悉所有枪械的手感,偶尔下雨便在室内学习枪械保养和简易炸药的制作。

 

他与绿谷出久练习近身战,从最开始连半分钟都招架不住,到后来能见招拆招地磨俩小时。三百六十场里输了三百五十九场,当第三百六十一场也获得胜利时,爆豪胜己终于背上消音枪出任务去了。

 

首次任务也就试个手。爆豪胜己四秒钟打空六发子弹,一秒半换上弹匣,又四秒后任务结束,无人生还。消音枪塞回背包,半指手套一并除去,爆豪胜己套上棒球衫混入人群便和普通游客没什么两样了。

 

然而即便表面上再淡定,内里也终究还是个十六岁的少年。夜里回到基地,爆豪胜己破天荒踢开绿谷出久的房门,脱下外套掀开被子就挤了进去。绿谷出久早在他踹门前就醒了,侧身睁着眼静静地等他躺下来,撇撇嘴小声嫌弃道,裤子都没换,好脏。

 

爆豪胜己没理他,自顾自闭上眼。绿谷出久给他憋了一会儿,到底也闭上眼要接着睡,又听少年变声期的沙哑嗓音说,我全名是不是叫爆豪胜己。

 

是陈述语气。绿谷出久觉得自己没必要回答这个问题,恍惚间听爆豪胜己好像吸了吸鼻子,便胡乱伸出手摸到他脸上抹了一把,湿淋淋也不知是汗还是别的什么,绿谷出久闭着眼说,接受后活下来,或是拒绝后去死,你自己看着办。

 

许久没动静,绿谷出久几乎要睡过去时感觉腰上一紧,爆豪胜己将脸埋在他脖子后面说,不用你教,废久。

 

这怎么还多了个外号。绿谷出久笑了两声,摸到腰间结实的手臂安抚性地拍了拍。

 

 

 

 

想什么呢。绿谷出久说,爆豪胜己这才发现自己竟然对着他发了不知多久的呆。酒吧作息黑白颠倒,这会儿约莫凌晨两点,正是酒池肉林的好时候,绿谷出久将杯子挂回杯架转身要走,被爆豪胜己一把抓住手腕问,你去哪?

 

绿谷出久象征性地挣了两下说,我下班了。

 

……那也不准走。爆豪胜己感觉自己像条被主人丢弃过一次的狗,再逮到饲主便紧紧咬着人家裤腿不松口了。

 

唉。绿谷出久叹气,将爆豪胜己的手指一根根掰开说,那你等我去换身衣服。

 

我跟你一起。爆豪胜己说着站了起来,身高竟压过绿谷出久整整一头,垂下眼睛盯着他时便格外具有威慑力,五彩斑斓的灯光映在他的虹膜上被染得姹紫嫣红,一片绚丽的迷雾。

 

绿谷出久又叹气:随你吧。

 

两人一前一后穿过舞池,音响鼓动着敲打耳膜,红红绿绿的人影从他们身边擦过,两人像两条细细的鱼破开浪潮,晃动的手掌和发丝是海葵的触须拂过鳞片。他们从人群中一前一后走出舞池,推开更衣室虚掩的门。

 

“You won’t be kissing me unless you kill 4 me.”

 

爆豪胜己将他推在柜门上,不由分说夺去他唇齿间的呼吸,绿谷出久只在最开始那一秒抗拒了一下,随后竟开始主动迎合这带着酒气的湿漉漉的吻。两人仿佛又回到十年前,在一切能比试的地方比试、能厮杀的地方厮杀;这战场一直延续到十年后彼此的口腔里,犬齿抵着舌尖,口唇被撕咬得迸出血来,疼痛是彼此能给予对方的唯一感知——一切都回到了十年前。

 

爆豪胜己早忘了是什么时候开始的:他对着自己的教官发怔、夜晚辗转难眠,满脑子都是那张过分年轻的娃娃脸。时间仿佛遗忘了这个十八岁的老成杀手,倒是爆豪胜己短短一年的功夫就要窜得高过他的教官了。

 

小胜啊。绿谷出久总是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说,你再高些我就要变成你的小跟班了。

 

有什么不好。爆豪胜己说,废久你已经连输了五项了吧,就这样老老实实当个跟班正合适。

 

唉。绿谷出久托着下巴叹气,盘膝坐在床上看爆豪胜己擦枪。

 

印象里绿谷出久总叹气,倒也不是真的有什么发愁的事,就是从鼻腔里悠悠长长地呼出一口气来,仿佛能把心里窝着的什么东西一并吹出来、远远地扔出去似的。

 

小胜啊。绿谷出久又说,你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呢。

 

爆豪胜己最他妈听不得绿谷出久把他当小孩:明明他自己也就十八岁,放到法治社会还是个象牙塔里的大学生,每天叼着面包赶早课,为了学分与室友开无关痛痒的小玩笑——偏偏就给组织洗了脑,刚十六就成了招牌杀手。

 

现在又带了个十五的徒弟,上个月刚满十六,真实贯彻可持续发展。

 

爆豪胜己三下五除二将枪装回去,一颗一颗往弹匣里装子弹,头也不抬地说,你心里有事儿。

 

哪、哪有。绿谷出久说,小胜说什么呢哈哈哈。

 

爆豪胜己没接话:反正过不了两天就要露馅的,废久的小计俩在他这儿从来就瞒不住。

 

后来果然没瞒住。绿谷出久行动前半分钟被爆豪胜己抓住了尾巴,最后只好装作挟持带着他一起突围,两人浑身是血靠在断壁后躲枪子儿,绿谷出久说小胜真是任性,万一我失败了岂不是要把你也拖累在这儿。

 

爆豪胜己说少他妈废话。

 

绿谷出久的下级在另一边喊,绿谷先生,背叛不可饶恕,还是放弃吧。组织看在你这么多年苦劳的份上还能给你个痛快,至于你挟持爆豪先生的事情就不追究了。

 

真本事没多少,编起瞎话倒是一套一套。绿谷出久撇撇嘴喊回去:要想你们的下一个招牌保住小命就照我说的做!

 

好好好。那边唯恐绿谷出久一个不高兴开枪崩了爆豪胜己——从头再培养一个招牌的代价实在太过昂贵,有才能的小孩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捡到,组织耗不起也等不起。

 

绿谷出久喊完话转过脑袋正对上爆豪胜己亮晶晶的眼珠子,不知想到了什么忽然一笑说,不好意思啊小胜。

 

什么?什么对不起?爆豪胜己刹那间仿佛明白了什么,没来得及采取行动便被绿谷出久一枪托打在后颈,浑浑噩噩间尝到一个带着血气的、湿漉漉的吻,圆润的牙齿咬在嘴唇上,比以往两人任何一次搏斗中受到的击打都要疼。

 

 

 

 

两人谁也不服谁,比赛似的靠在金属衣柜上接吻,要是人类可以不用呼吸恨不得一直亲到天荒地老。绿谷出久在这方面上永远比不过爆豪胜己;不如说他几乎什么都比不过爆豪胜己,这个由自己一手带起来的少年如今也是个杀意内敛的成熟男人了。他一双手在爆豪胜己胸口锤了几下,两人这才分开——都有点缺氧性头晕,站在原地喘气儿什么也说不出来。

 

最后还是爆豪胜己先开口:你他妈、当年怎么能自己跑了!

 

因为不确定能不能成功嘛,我就先给你探探路。绿谷出久自知理亏,小心翼翼抬头说,后来听说你混得不错,还有了两个可靠的搭档,就想着你过得还不错来着……

 

说着说着竟有点委屈:小胜还来怨我,你都答应我时机成熟就出来找我,最后还不是有了新欢就把我忘了!

 

短短几句话信息量太过庞大,爆豪胜己一时没能反应过来:新欢?谁?白痴脸和狗屎头?我什么时候答应你什么了?

 

你忘了我临走跟你说什么了!绿谷出久说。爆豪胜己挑眉说,你都把我敲晕了我上哪儿知道去。

 

绿谷出久哑口无言,确实这种情况也是很有可能的。于是他将侧重点放在另一个点上:那两个人呢!还说不是新欢,你跟他们有说有笑、我就只配当你的跟班!

 

这回轮到爆豪胜己哑口无言,咬着牙憋了半晌才怼回去:谁让你当初丢下我的!

 

在互相降智这方面没人比得过绿谷出久和爆豪胜己。

 

两人又恢复了大眼瞪小眼的尴尬状态,明明两人都想开启一个和谐的话题,偏偏每次开口都会酿成车祸。绿谷出久这才想起自己来更衣室是干什么的,转过身背对着爆豪胜己打开柜子说,你先出去,我换个衣服。

 

我不。爆豪胜己说,省得你一眼没盯着又跑了。

 

绿谷出久被他气笑了:我能跑哪儿去?

 

那我怎么知道。爆豪胜己说,你那么大本事。

 

二十五的成熟男人像个十五岁纯情高中生,追着心仪的对象便死也不撒手。

 

爆豪胜己的担心并不是毫无根据。绿谷出久刚叛离组织那段时间,爆豪胜己逮着机会便到处查找蛛丝马迹,愣是一丁点儿都没寻到,那么大个人仿佛突然人间蒸发,要不是自己这一身本事摆在那儿,他几乎要以为绿谷出久只不过是自己青春期幻想的一场梦了。

 

夜深人静,爆豪胜己躺在绿谷出久睡过的床上、枕着绿谷出久枕过的枕头、抱着绿谷出久盖过的被子,摸着嘴唇回忆那个不甚清晰的吻,朦朦胧胧像是隔了层纱;血也不腥,是甜的,一切的一切都美好得不似真实。

 

唯独绿谷出久牙齿在他唇上留下的啃咬痛感清晰又深刻,仿佛在他心上咬下一块肉来,疼得要人命。爆豪胜己指尖用力将下唇按压得泛白,不受控制地生出一种被背叛的愤怒和悲凉——绿谷出久不要他了,还有谁会叫他小胜、还有谁会把他爆豪胜己当个人看呢。

 

 

 

 

换衣服的过程倒也没有绿谷出久所想的那般危机四伏:两人待在一起那一年时间里把对方该看的不该看的都看过了,再当面换衣服也仅仅是感到有点怀念。

 

大概组织除了杀人放火打架的本事,别的一样都没教。爆豪胜己看着绿谷出久松松垮垮的连帽卫衣龇牙咧嘴。绿谷出久在酒吧工作许久也有了点穿衣品味,腿上好歹套着铅笔裤,不是同样松垮的休闲裤——爆豪胜己松了口气。

 

小胜。绿谷出久蹲下身系鞋带时一副为难的样子说,你帮我看看这鞋带怎么回事,缠成死结了。

 

你是白痴吗?爆豪胜己蹲下来,两人头对着头研究鞋带。绿谷出久悄声问,这次来是有工作吗?

 

不是。爆豪胜己说,我们学着你跑出来的。

 

……。绿谷出久说,那你知道你们被多少人包围了吗。

 

十二个。

 

十五个。

 

爆豪胜己有点惊讶地回想了一下,好像还真是十五个。

 

啧。爆豪胜己说,弹药都在狗屎头那儿,不好办啊。

 

绿谷出久带着点希望问,小胜身上总要备着把枪的吧?

 

就一把刀。爆豪胜己说,哦还有盒烟,来一根?

 

……你他妈这几年都吃白饭了吧。绿谷出久难得骂了句脏话,站起身跺跺脚说,小胜你等我拿个包。

 

绿谷出久开柜门,在里面摸索了一会儿后猛然转身,爆豪胜己掐着点蹲下来,绿谷出久脚边铛啷啷掉了六发弹壳,消音枪四秒内喷了六次火,弹无虚发。

 

退步了啊废久。爆豪胜己说,你以前只需要三秒半。

 

连枪都没有的人没资格挑三拣四。绿谷出久翻了个白眼,见爆豪胜己竟然叼着烟在摸打火机,不由飞起一脚将那个银色的小玩意儿踢到一边怒道,抽抽抽,抽死你算了!

 

打火机在空中划出一道抛物线,落在窗外的某只手里。切岛火红的脑袋探进来感叹了一句,嚯,枪枪爆头啊,厉害!

 

少废话。

 

切岛嘿嘿一笑扔进一把枪和一兜填好的弹匣说,你们悠着点,我找上鸣去。绿谷出久有点难以置信:小胜,你们装弹匣都是用塑料袋的吗?

 

条件有限,别挑了。爆豪胜己“啪”地一声换上弹匣说,你还要逼逼到什么时候?

 

于是两人对视一眼——一切都回到了十年前。

 

 

 

 

待四人从十五人的包围圈里出来、又解决了赶来的支援杂兵,这本该悠闲的一夜已经浪费得差不多了。趁着下一波杀手还没追上来,绿谷出久匆忙收拾了东西扔到车后备箱里,与那半件儿啤酒并排躺着,下面压着电吉他,几乎要把越野车宽敞的后备箱撑爆。

 

这他妈是谁的东西!爆豪胜己说。上鸣电气牵着个姑娘跑过来介绍:这是耳郎响香!我女朋友,奔着结婚去的那种!

 

咦,你不是鼓手吗?绿谷出久有点惊讶:还会弹电吉他?

 

小耳郎可是精通各种乐器的!上鸣电气自豪宣布:乐感好衣品酷、短发有纹身,是我的理想型!

 

就是平了点。上鸣电气小声补充,被耳郎响香听见了追着打。

 

响香真的决定要跟我们一起走了吗?绿谷出久难得严肃地问道,随时可能会死的哦?

 

我会活下来的。耳郎响香说。老实说绿谷出久无法确定自己四人是否能够保护好这个没有任何经验的姑娘,但他看着她眉眼间那股沉静的决意终究还是想,算了,走一步是一步吧。

 

气氛一时有些沉重。切岛有心娱乐大众,指着天边橘红的光芒说,咱们看完日出再走吧!也就五分钟的事儿!

 

那就看一场日出吧。绿谷出久没点头也没摇头,只因以后的旅途中再没有空缺的栖息地。

 

Your hotel hall won't be so vacant.

 

此时此刻,距切岛找到真爱还有一个月、距上鸣和耳郎在古树下宣誓成婚还有半个月、距爆豪胜己把绿谷出久压在树林里做这样那样的事还有四天半。五个人站在车前看一场橘红的日出,金灿灿的晨光将他们的影子从脚下一直投映到汽车旅馆画满了涂鸦的外墙上。

 

爆豪胜己在身侧伸出手,绿谷出久心有灵犀地将自己的手递了出去,五对沾血的手指相互缠绕在一起,不知谁的衣褶里滑落出一颗没来得及清理的金色的弹壳。

——————

请务必听听BGM!

一开始就是写着爽,后来不知怎么莫名带了点公路电影风格,最后干脆成为了青春电影(…

顺便安利亡灵镇魂曲,文中有一丢丢丢丢丢丢借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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