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世界炫彩鹦鹉

因为热爱,所以远离。

我的将军啊

与本文没什么关系的BGM:我的将军啊



“绿谷出久!你他妈——”

 

爆豪胜己骂道,上鸣电气赶紧伸手捂住他的嘴:“爆豪,爆豪,咱们回去再接着喝……”

 

“我就不!”爆豪胜己喝高了,奔三的职英语气却像个幼稚园小孩:“不——不见到废久,老子不回去!”

 

上鸣电气快哭了。外面下着暴雨,闪电一道接一道地劈开水幕,十数秒后才有雷声轰隆隆地碾进门。酒吧不大,平日里连晚上都冷冷清清没个人来,在这糟糕的天气里半下午竟已经挤了不少的人。躲雨的、消愁的、猎艳的,不管怎么说总不能被人见到爆心地这副丢人样子。

 

“爆豪,你听我说!”上鸣电气一咬牙说道:“刚才绿谷给我打了电话,说在我那儿等你呢!”

 

“……。”爆豪胜己斜着眼瞪他,撇撇嘴好像又要骂,临出口却变成超小声的问句:“……真的?”

 

上鸣电气点头如捣蒜。爆豪胜己嘟囔着伸手叫他拉自己起来,上鸣电气毫无防备地靠近,没成想被他一伸手将手机从口袋里摸了出来。

 

“哈哈,”爆豪胜己挑眉笑道:“老子要听废久亲口说!”

 

上鸣电气吓得魂都要飞了,另一位好兄弟及时赶到。切岛锐儿郎劈手夺过上鸣电气的手机,对着爆豪胜己难得硬气一回:“爆豪,你看看你这个样子,哪还像个职业英雄!”

 

“他妈的、你们也就趁着老子喝高了才敢撒野。”

 

爆豪胜己抬起右手挡着眼睛,向后仰靠在椅背上,咧着嘴骂道:“白痴脸,要是废久不在你那儿,你就等死吧。”

 

上鸣电气缩缩脖子正要说话,被切岛拦下来摇摇头:

 

别看他这样,爆豪清醒着呢。

 

 

 

 

多久没有做过这样的梦了,爆豪胜己不知道。面前是绿谷出久年轻而鲜活的脸,穿着折寺中学黑色的立领校服,怀里抱着水泡皱了的笔记本,上面还有黑黄的焦痕。纸还是湿的,大概是刚从水里捞出来,绿谷出久低着头埋怨道:“小胜说话要过过脑子啊,要是我真的跳下去,你这可是教唆自杀……”

 

爆豪胜己站在教学楼投下的阴影里冷眼旁观,心底却嗤笑道:你他妈才不过脑子——擅自冲出去救人的傻逼是谁啊。

 

绿谷出久突然有所觉似的转过身,莹绿的眼里映着爆豪胜己同样年轻的脸,薄粉的唇一开一合便洒出轻飘飘的一句话:“小胜,我看到你了。”

 

爆豪胜己一身冷汗睁开眼,正午的光刺透窗纱扎得他头疼。床头柜子上放着水和解酒药,还压着张字条叮嘱他厨房热着粥,歪歪扭扭一看就是切岛的字迹。

 

操,狗屎头煮的粥,能喝吗?

 

一身酒味,大概昨天回来也没洗澡。爆豪胜己打开花洒,凉水劈头盖脸地砸下来,从天灵盖一路冰到脚底板,皮肤下的神经末梢逐渐被麻痹,脑袋里的血管却跳得越来越厉害,爆豪胜己骂了一声,将水温调高老老实实洗了个热水澡。

 

大夏天懒得擦头发,爆豪胜己随便套了件黑色背心,松紧带休闲裤和夹趾人字拖,发梢滴着水到厨房找吃的——锅里的粥实在令人没什么食欲。也不知切岛哪来的能耐,好好的菜粥熬得稀汤寡水,油麦菜整根沉在汤底的米上,甚至连盐都没放。

 

然而职英工作使人无暇顾及生活,爆豪胜己将冰箱翻得底朝天最后只找到一根香肠两个鸡蛋,最后煎了个溏心鸡蛋卷着香肠解决了午饭。

 

上鸣和切岛大概早就帮自己请了假,爆豪胜己难得休息一天便爬回床上打算睡个天昏地暗,躺了没两分钟又热出一身汗。此时后悔没擦干头发就去睡已经晚了,爆豪胜己睡意全无,索性拉上窗帘窝在客厅沙发里打游戏。

 

过场动画无聊又漫长,爆豪胜己盯着屏幕看着看着就跑了神。幼时暑假闲来无事,绿谷出久总跑来找他打游戏,那是两人短暂的和睦时光:爆豪胜己还不知道他无个性,绿谷出久还怀揣着成为英雄的梦想。

 

那时两人还在同一起跑线上,爆豪胜己打游戏偶尔输给绿谷出久时,还会笑嘻嘻地说下次绝对赢你。

 

——什么时候开始,和那个废久越走越远了呢。爆豪胜己心说,还他妈不是因为他一天到晚瞎几把逞能。

 

过场动画不知什么时候放完了,爆豪胜己没来得及接上动作,屏幕一灰,血条空了。

 

“操!”即使绿谷出久没在跟前,爆豪胜己还是将手柄扔到一边骂道:“就他妈会坏老子事!”

 

 

 

 

到了半下午又下起雨来,虽没有电闪雷鸣,风却将水幕一股脑卷在窗玻璃上,连带着墙壁都被砸得哐哐响。爆豪胜己听着烦得很,将电脑音响声音调到最大看电影。

 

Curtis又一次行至那节黑暗的车厢前,马上双方就要在遍地残肢中共同倒数,庆祝新的一年到来。这是爆豪胜己最喜欢的一段,他捏了捏可乐罐,在心里和他们一起默念那最后的几秒——电话就是这个时候响起来的。

 

爆豪胜己在接电话和炸手机之间犹豫了一秒,最终还是按下暂停键接了电话:“有屁快他妈放!”

 

紧急任务。爆豪胜己简直想爆炸:到底是什么傻吊才会选择在这种天气里兴风作浪!若非事发地点恰好在他的公寓附近,谁要出门淋雨遭罪啊!

 

然而抱怨归抱怨,职英的生活不就是这样吗。爆豪胜己的个性在雨里受到不小的影响,只能靠近身战与对方周旋;好在他的任务也不是将罪犯捉拿,只要拖着时间等个性有利的英雄赶到就行。

 

对方的个性是控制水分子紧密排列成为固体——也就是冰。能顺利抢走金店里八成的商品也是有几分真本事的,尤其是在这样的瓢泼大雨里。爆豪胜己做职英十多年,早练就了近身肉搏的好本事,在窄巷里腾挪更是占优势。爆豪胜己偶尔余光扫过地面积水,看到自己黑色的影子略过水面,在墙上借力的姿势和那道莹绿的影子学了个十成十。

 

操。爆豪胜己暗骂:阴魂不散,算你狠。

 

待到罪犯被逮捕、与警方的交接工作完成,爆豪胜己只觉得浑身酸疼。宿醉加上醒来的那个凉水澡,又在这样压制个性的天气里出着汗淋了半小时的雨,爆豪胜己觉得一觉睡过去猝死都不稀奇。

 

好在还有切岛和上鸣对他加以老妈般的关怀:爆豪胜己回到住处洗了热水澡,擦着头发刚回到电脑跟前打算接着看电影便又是一个电话打进来。上鸣电气连珠炮似的问他水喝了没、药吃了没、粥怎么样、听说你刚才出任务去了没受伤吧……

 

“你他妈!”爆豪胜己烦得很,对着电话吼了一嗓子:“怎么比废久还能念叨!”

 

“本来就是他跟我说要问你……”上鸣电气话没说完卡在嗓子眼儿,空气突然死一般的寂静,连落雨的声音都几乎听不到了。

 

“你说什么?”爆豪胜己问:“废久还跟你说什么了?”

 

“没没没没什么!”上鸣电气慌慌张张解释:“哎呀面糊了,我去倒点儿油!”

 

什么前言不搭后语的借口。爆豪胜己心说,不告诉我拉倒。

 

电话挂了。

 

 

 

 

疾病仿佛这两天的暴雨般来势汹汹又猝不及防,爆豪胜己几百年没发过烧,被切岛和上鸣押去医院的时候还处在状况之外。医院倒是没少进,但每次不是躺在手术室里就是等在手术室外,像这样需要老老实实排队挂号的情况还真是没怎么经历过。

 

爆豪胜己有点新奇,二十八岁职英像个幼稚园儿童般指着配药房问切岛:“这么多药怎么能分得清?”

 

切岛不好跟烧晕的大龄儿童计较,边摁着他待在原地等上鸣挂号边敷衍道:“术业有专攻,人家护士不也不知道咱们怎么打架的吗。”

 

然而爆豪胜己根本没听他说了什么,一双红眼睛盯着病房门口愣神。自从毕业那年正式成为职英,他和绿谷出久有整整一年只在病房里见过面。绿谷出久次次都提着果篮捧花,爆豪胜己满共就送过半瓶水。

 

——开玩笑,绿谷出久那傻蛋把病房搞得像葬礼现场,爆豪胜己恨不得把他狗头炸出大气层。

 

送水那次说来也是个意外。A班众人组队来看光荣负伤的英雄人偶,爆豪胜己任务结束路过医院门口遇上大部队,甚至没来得及开口拒绝就被拥着上了楼。绿谷出久躺在傍晚的暖光里睡着,大概真的是累极了,连众人的脚步声都没能把他吵醒。绿谷引子背对着门口悄悄抹眼泪,轰焦冻沉默半晌最后悄声说,走吧。

 

爆豪胜己落在最后,不知怀着什么心情回头看了一眼,绿谷出久竟是睁着眼的,视线穿过光里沉浮的灰落在爆豪胜己眼里,他倏忽间读懂了那双眼在说些什么。

 

绿谷出久说,小胜……?

 

“啧。”爆豪胜己转身回到病房。绿谷引子不在,大概是叫医生去了,爆豪胜己垂着眼睛以一种睥睨的姿态问他:“怎么,见到我很惊讶?”

 

绿谷出久习惯性地露出恐慌的眼神——但又不是真的害怕。两人相处好歹也有二十年了,绿谷出久早知道小胜不会对自己动真火。

 

然而彼时爆豪胜己心绪正乱,大概是夕阳的暖光下绿谷出久的瞳色过于美好,他只粗略地接收到最表层的含义便不耐烦地喊出声:“你他妈又怕什么,老子没兴趣吃你!”

 

绿谷出久抿抿唇,开口时声音却比往日沙哑许多:“我当然知道小胜不会吃我啦……”

 

……。爆豪胜己皱着眉将手里的半瓶水墩在床头柜上说:“记得喝水,声音难听死了。”

 

绿谷出久于是看着他笑。

 

——废久笑了吗?他那时真的是这样说的吗?

 

爆豪胜己昏昏沉沉,大脑清醒地知道上鸣电气挂号排队一条龙服务,身体却像做梦般经历了问诊买药回家睡觉等等后续过程,再醒来时神清气爽,精神抖擞上班去了。

 

 

 

 

再休假时又是一个月过去。没下雨、没喝酒、没人打断电影、游戏一遍通关。爆豪胜己闲得浑身长毛,终于还是从沙发角落里翻出电视遥控器换了电池。红色按钮按下,沉寂了六个月的电视音响重见天日,老烟民般咳出一团灰,这才正常发出声音了。

 

新闻频道主持人好歹没再扯着嗓子全国连线专家推测英雄人偶的去向,只是在屏幕下方的短新闻里许久才会划过简短文字提醒观众,世界上还有个曾经作为NO.1活跃着、英雄名为“DEKU”的人物。爆豪胜己松了一口气在沙发上躺下,电视声音左耳进右耳出,也就是想给这屋子里添点人气儿。

 

这次的梦比之前的都要真实。爆豪胜己心说,看来我虽然轻易不做梦,但做一回就能有一回的价值。

 

敌人脊椎处伸出八只蛛爪,将水泥楼层生生钉出裂纹。绿谷出久周身闪着莹绿的光,在空旷的毛坯房里闪避却无处借力,灵敏度下降了不少,好几次险些被扎个对穿。爆豪胜己看得心惊肉跳,张口想提醒他小心别死了,却发现自己根本动弹不得。

 

什么情况,爆豪胜己冷静下来觉得刚才简直蠢透了——他竟然差点把梦当真。然而之前从没有出现过无法行动的情况,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鬼压床?

 

爆豪胜己冷眼旁观。绿谷出久到底也是做了多年和平象征的职业英雄,对敌经验不是业余八爪怪能比得了的。眼看一个绝佳机会拎到眼前,绿谷出久只消两秒就能用一记smash结束战斗,一只钢爪竟穿透房柱直向爆豪胜己扎过来。

 

绿谷出久将smash打在身后的地板上,借着反冲力迅速逼近。爆豪胜己心想不错嘛废久,原理掌握得还行,就是姿势没我帅,然而下一秒才终于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你他妈的、废久!别过来啊!

 

莹绿的眼里映出另一双紧闭的眼。

 

爆豪胜己摔下沙发,顾不得喘匀气便又将眼睛闭上,然而越是急着回到梦里反而越回不去,他彻底清醒过来,怒到失去理智将沙发炸飞出将近一米。

 

“都说了别过来……”爆豪胜己额头贴着手掌,伏在地板上脑袋嗡嗡响,窒息感从胃里一路顶到舌根。时隔半年他终于得到了一半的答案——可是谁来告诉他下一半要到哪里去找?

 

 

 

 

“记得喝水,声音难听死了。”那时爆豪胜己说。绿谷出久眯起眼睛正要笑,爆豪胜己下一句话就不过脑子脱口而出:

 

“除了会给别人添麻烦你还会干什么?”

 

凌晨三点半,上鸣电气被爆豪胜己的夺命电话叫到路口吹冷风,远远见着个人影炮弹般冲过来,揪着他的领子就问废久在哪。

 

上鸣电气无辜眨眼:“你都不知道,我怎么会知道?”

 

“啊——?”爆豪胜己左手在上鸣电气耳边捏了个爆破,面目狰狞威胁道:“你不说我就去找耳郎同学聊聊咱们的高中生活。”

 

“别!大哥,别!”上鸣电气身为铁骨铮铮真汉子,告白这种事怎么着也得自己亲口说出来,爆豪胜己这威胁可谓是直接戳进他心窝里。上鸣电气只想穿越回一个月前给自己两巴掌——叫你不过脑子,说漏嘴了吧!

 

爆豪胜己耐心有限,在他耳边又捏了个爆破。上鸣电气赶紧坦白:“我不知道他在哪,就只知道还活着!”

 

“还有呢?”

 

“偶尔会给我和切岛打电话问问这边的事。”

 

“还有什么?”

 

“上次你发烧我也跟他说了……”

 

上鸣电气感觉自己大限将至,然而爆豪胜己听后竟收回手鄙视道:“谅你也就知道这么点儿,白痴。”

 

从这白痴嘴里问不出什么有价值的话,爆豪胜己早就知道。他不过是想安下一半的心——绿谷出久没死,谢天谢地。

 

他倒是敢!爆豪胜己走在路上又恶狠狠地想:不然老子追到十八层地狱、宰了冥界的看门狗、拆了孟婆的汤铺子,管你是在天上还是地下、做鬼做魂做天使,绝对也要把你揪回来!

 

爆豪胜己连夜向事务所递交了辞呈,隔天就坐在一地的新闻打印稿里对着地图筛目的地了。半年前爆心地与敌人对战,双方在刚盖好的写字楼里大打出手,最后敌人被捉拿归案,爆心地在战斗中颈部受到撞击导致昏迷,住院两周后康复。与此同时英雄人偶下落不明,多方猜测他是遭遇了不测还是秘密出动任务,然而直到半年后的今天还是没有争论出个结果来。

 

都是扯淡。爆豪胜己将手里标题为“专家对英雄人偶去向的合理猜测”的打印稿炸成灰,心里暗骂道老子根本就没参与对战,是他妈的废久上去打了一架!

 

对方是双人作案团伙,一人负责将英雄引入不利场所,另一人负责偷袭。爆豪胜己追着其中一个进到楼里,身后突然一阵拳风直奔后脑勺,他只来得及侧身避开要害便被锤在颈后,要不是凭着多年经验卸了半分攻势说不定就真要栽在那儿了。

 

后来发生了什么,时隔半年爆豪胜己大脑里负责那段记忆的区域终于开始工作起来。绿谷出久不知怎么得到的消息赶过来正看见爆豪胜己被打晕,One For All全覆盖就横插一脚劫走了平阳落虎,还顺势在偷袭的敌人背后一个借力跳出战场。所谓黄雀在后,绿谷出久那机智的一脚将敌方一半的攻击力折了进去。

 

爆豪胜己浑浑噩噩中看到绿谷出久挥出必杀技,又不得不半途改道砸向身后,借着反冲力炮弹似的飞过来却没有了下一个可行的借力点,最后生生给爆豪胜己挡了一下。热血浇了他一头一脸,混着他自己伤口的血滴在身前,绿谷出久折了敌人一只蛛爪,拳风里裹着血雨将敌人制服。记忆的最后是他捂着腰侧骇人的贯穿伤从大楼后门狼狈地逃走,顾忌着正门外记者们的闪光灯匆匆离去,连再见都没来得及说。

 

 

 

 

正如英雄人偶突然人间蒸发,英雄爆心地也在一夜之间消失得一干二净。各路专家又开始疯狂猜测,媒体和网络再一次炸开了锅。如果说人偶的消失像挥动暴风的蝶翅,爆心地的消失便是一锅滚油倒进水,绕梁的余音将天花板都烫出焦黑的洞:

 

他只留下了一封辞职书和一张字条,龙飞凤舞地写着“废久,你藏不住了”,除此之外不留一丁点痕迹,连切岛和上鸣都找不到他,简直堪称潇洒。

 

即使有了心理准备,爆豪胜己的行动力还是超出了绿谷出久的预估,以至于当他在门口碰上爆豪胜己时愣了好几秒才扭头开始跑,没两步就被摁着后背压在墙上,手里提的塑料袋掉在地上滚出两瓶水来。

 

“小……小胜,”绿谷出久结结巴巴地说:“我可以解释……”

 

谁他妈要听你什么狗屁解释!爆豪胜己整只手掌覆在他的后脖颈上,像捏着个小鹌鹑,贴着他的耳朵沉声威胁道:“限你十秒钟内解释清楚,不然把你狗头炸飞。”

 

——然而这语气又与以往的威胁实在不同。绿谷出久甚至觉得摁在脖子上的不是狼爪而是什么寻回犬,叼着可怜兮兮的猎物骄傲地讨要夸奖。绿谷出久试探着提议:“小胜,要不咱们先进去再说?”

 

爆豪胜己阴着脸又摁了他几秒,最后还是松开了手,甚至弯下腰将水捡回袋子里提在手上。绿谷出久原地愣神,被不轻不重吼了一嗓子“愣什么神赶紧滚过来开门”,这才连滚带爬跟上去掏了钥匙。

 

等开门的功夫爆豪胜己已经X光般将绿谷出久扫视了一遍,果然见他动作幅度受限,时不时还皱皱眉,一双拳便不自觉地捏紧了。

 

进门先看见桌子上摆着瓶瓶罐罐,爆豪胜己整张脸肉眼可见地黑气缭绕,绿谷出久战战兢兢过来接袋子,被吼了一句“站着别动”,眼睁睁看着爆豪胜己像回到自己家般找地方坐下又冲他招招手,才赶紧在他面前小学生似的站好,垂着脑袋等挨训。

 

然而直到这时绿谷出久才突然反应过来——他有什么好怂的啊!不就是半年没联系吗,也没见他爆豪胜己哪次屈尊降贵主动来联系他啊!

 

转念又想起当初是自己千叮咛万嘱咐不要告诉小胜自己的消息,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理,明明是救了他的人却还要瞒着不让他知道。绿谷出久已开发的大脑99%用来装英雄相关知识,剩下只有1%的情感区域,此时被自己的矛盾想法搅得天昏地暗,甚至没听清爆豪胜己问了什么。

 

“啊?”绿谷出久抬起脑袋说:“小胜刚才问了什么?”

 

……。爆豪胜己竟然耐下性子重复了一遍:“我问你为什么全世界就瞒了我一个?”

 

“也、也不是啊。”绿谷出久小声辩解:“全世界还有七十多亿人都不知道呢。”

 

爆豪胜己简直难以置信:“你他妈、跟我贫嘴?”

 

“不不不不是!”绿谷出久慌慌张张回答:“就是怕小胜被我救了会觉得耻辱什么的……你看,A班那时候不也是切岛去救你的吗,要是我伸手你绝对不会跟上来的吧……”

 

“不会。”爆豪胜己说。绿谷出久挤出个笑摆摆手说:“对吧,我就说——”

 

“不会觉得耻辱。”爆豪胜己重复道:“废久,你当我是什么幼稚园小屁孩吗?”

 

你不是吗!绿谷出久无声地反驳了一下,突然意识到重点:“——诶?”

 

爆豪胜己嗤地笑了一声,冲绿谷出久扬扬下巴问:“伤哪儿了?”

 

“一点皮外伤啦。”绿谷出久说:“没几天就好了。”

 

“衣服掀起来。”爆豪胜己说。绿谷出久慌慌张张拒绝:“不不不不了吧怪冷的……”

 

“下次用这借口前记得先把短袖换成毛衣。”

 

爆豪胜己索性亲自动手撩起了绿谷出久的衣角,就见疤痕仿佛蜈蚣将精瘦的腰身啃噬出瓷器般的裂纹,随着呼吸起伏间盘踞成一团肉粉的补丁。绿谷出久抓着衣服要盖回去,低头看见爆豪胜己刺刺扎扎的脑袋停在自己腰腹前。伤口附近感官有些许迟钝,直到这时绿谷出久才感觉到留了疤的地方传来湿漉漉的温软触感。

 

……!!!!!!

 

绿谷出久险些原地去世:小小小小胜他他他他亲我伤疤!

 

“下次再让我发现你像个傻逼一样冲出去,你就等着死在床上吧。”爆豪胜己没抬头,说话间的热气拂过整个腰腹,绿谷出久从脑门红到脖子根,最后浑浑噩噩应下了数不清的不平等条约。爆豪胜己起身时将掌根抵在眼窝吸了吸鼻子,绿谷出久不知道为什么就想笑:即使已经二十八岁,小胜还是那副掉眼泪也不愿让别人看到的小孩脾气。

 

五十步笑百步,绿谷出久也还是那个管不住手脚的无个性英雄,一把年纪都喂了狗。

 

 

 

 

绿谷出久竟然还以这次负伤为荣:“和欧尔麦特一样位置的伤疤呢!”

 

“啥?!”爆豪胜己愤怒地撂下锅铲:“你再说一遍?”

 

“没没没没什么!”绿谷出久使劲摇头,面对衣食父母即使是英雄人偶也没什么底气。两人在名不见经传的乡下一住便是三年,爆豪胜己独自承担起做饭装修买衣服的重任,绿谷出久有心帮忙却被勒令远离厨房:“你他妈都砸了几个碗了!”

 

各自事务所的后辈们成长迅速,很快便成为了能够独当一面的职英,绿谷出久每天逗猫遛狗啃猪排,闲来无事还能和爆豪胜己到山里找个宽敞地方切磋。A班众人偶尔来做客简直恨不得赖着不走,却只能被事务所的电话催着回去。

 

然而排在英雄榜前两名的大佬终究还是耐不住性子。就如两人消失那般突然,在某个风和日丽的下午,英雄人偶和英雄爆心地再次出现在人们面前,爆心地左手提着犯人衣领,右手搂着人偶在他额头上香了一口,对着镜头一如既往露出桀骜的凶恶笑脸:

 

“渣滓们当心点,我们回来了。”

——————

这歌其实很戳心但我也不知道怎么写着写着就跑题了

也完全没有写到两人怎么好上的,就当是只剩一层窗户纸一戳就破吧

令人头秃.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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